纵然身疲至此,可还是得操持府中事务。
桌面上那厚厚一叠账簿,都是要逐个核对,无误后呈交老夫人处。
见我无动于衷,沈文卓夺过我的药碗闻了闻,“你病了?”
我并不想让旁人知晓我命不久矣,心一下子提了起来,强镇定道:“无碍,风寒而已。”
沈文卓点头“嗯”了一声,而后将我揽在他怀里,压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身上。
“瑶娘,你近日可是因病了的缘故而如此异常?”
沈文卓许是喝了酒,从前不会说出口的温情话也吐了出来。
“瑶娘,我知是我对不住你,可那段日子总会过去,如今孩子都大了,我们不该一直如此。”
我揉了揉太阳穴,一股无法言喻的疲倦感在我心中翻涌。
我深知他以醉酒为由,意图缓和矛盾。
我稳住呼吸,唤来丫鬟服侍。
然而不论我如何呼唤,却无人应答。
“我们是至亲夫妻,你若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,大可过来找我,不必强撑。”
沈文卓弯腰在我额上落下轻轻一吻,而后将我抱到内室。
“账簿还未处完。”我提醒道。
“明日我自会找母亲言说缘由,瑶娘,母亲也是盼着你我再生一个儿子。”
“如何,瑶娘,你可想好?”
我仰头直视他,头一次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。
“你方才说,我遇到的棘手事你都可帮我。”
沈文卓点头。
“那好,如果我说,我想让你帮我拿回我母亲和兄长的牌位,可以吗?”
沈文卓似没想到我是这个要求,抚额轻叹:“瑶娘,你母亲是你父亲的妾室,灵位归属,自由你父亲决定。”
为了说服他,我向他倾诉了许多未曾对外透露的旧事,心底升起一丝期盼。
“我娘本不必成为我父的小妾,我不希望她在九泉之下,在陈家列祖列宗面前还要屈尊低头,她至死都渴望归乡,我只是想帮她实现这个愿望,我没有过多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便打断了我:“瑶娘,即使如此,你要身为女婿的我去干涉岳父家的事,并且从他手中夺走他妾室和庶子的灵位,这不是请我帮忙,而是将我置于不义之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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